当我回忆时发现过往一片模糊,好在我发现了这篇文章——初中的对童年的回忆,时隔两年,明明是相同的文字,却读出了不一样的滋味,是那时候的我都理解不了的深情。这大概是文字的魅力吧。

那段温暖的日子

我走着走着,送行的花儿渐渐隐去,前方的乌云滚滚而来。远方的田野电闪雷鸣,风雨欲来。我不由得驻足,斗志被日复一日的枯燥消磨殆尽,耸拉着脑袋,渴望着放下肩上的担子,撤掉背上的行囊。躺在地上,忘却在即的种种考试,诸多烦心不顺,梦回那段温暖的日子。

在我没有上学之前,家周围没有工地。路仍是泥泞的小道,四处生发的野草野花,坚强地在人们匆匆步履下生根发芽。可是路边生不出什么好看的花来,唯独有几朵稚嫩的雏菊,甩着一袭艳丽的小花裙,我是不忍心去采摘的。蹲在旁边,瞪大眼睛,迟迟找不到七星瓢虫,也迟迟闻不到诱人的芬芳。我认为是我太小鼻子闻不出来,想象着那香气,竟能捕获那么一丝丝清甜。

一次,家门口办丧事,立起了两栏花圈,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摘了一朵极大的菊花,但是香的太浓,甚至有些发臭了。妈妈见我拿着花,一把夺去插在栏上,“真晦气!这花你都拿。”我不解地问着:“为什么?”“小孩子懂什么。”我于是气冲冲跑开了,好在看见了蒲公英,也就放下了惦念的菊花。

童年最好看的花无疑是那一朵白色的大菊花,我今天仍想念它。

没人跟我说话,我跟石头说话,石头石头怎么不回答。我跟大树说话,大树大树怎么不回答,从此我于是只跟蚂蚁说话,因为蚂蚁是我见的最多的活物。

我曾经是蚂蚁国的王,他们全是我的臣民,因为我动一动手指他们就顷刻间灰飞烟灭,谁强谁是国王。

我十分享受这至高无上的权利,看着蚂蚁们排成行阵,如同古代的辎重部队浩浩荡荡开往前线。当我看累了,就会拿手胡乱捏死几个,姐姐见到我这么做一定会打我的手,数落我,骂我残忍变态。我于是偷偷干这些勾当,往洞中灌水,用石头把洞口堵死。我最期待看见的,是蚁后,可惜一次都没杀死过一只真正的蚁后。

她是不是住在地下大大的宫殿之中,穿着长袍带着皇冠,一手执杖。庄严的出来,恳请我善待她的子民。很长一段时间,我在幻想她的样子,不惜祸害诸多蚂蚁的家园。后来当我看见动物世界中蚁后那肥大恶心的躯干后,再没去见她的念想,甚至蚂蚁窝都捅得少了。

当我玩累的时候,喜欢静静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那时候车很少,天很蓝。大人们上班去了,只有我坐在石头上。风声,树叶声。更多是甜美的梦幻的宁静,我呆呆地盯着枝叶间的缝隙,那里倾斜下道道的金光,凝固成温暖的光柱。

洒在我的脸上,闭上眼,能感觉到美丽的太阳仙子亲吻着我的额头,睁开眼睛,她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下温暖的吻。

仙女想必亲完我就离开了,仙女什么时候再来啊?

而日升日落之间,童稚成了少年,他多了很多烦恼,少了不少欢乐。他一度向往的长大后的世界太过纷扰,可惜当他回首,不见了小雏菊,不见了蚂蚁,不见了大石头,不见了道道的阳光。他即将被催赶着匆匆上路,他的梦也要有个尽头。

回想那段温暖的日子,并不能改变些什么。我学着不去伤感物是人非,而是试着让那段日子鼓励着我越走越远。

——2018.3.12

分类: 日常

蓝色萧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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