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原因,只看了一部春节档影片。

《奇迹·笨小孩》小人物的主旋律赞歌
电影海报

该电影是中宣部国家电影局2021年重点电影项目,也是2021年重点建党百年献礼片,要求描述十八大以后新时代年轻人在深圳创业。

让文牧野拍这部片子,也算是勇气可嘉。文牧野截至此电影前只有一部长片作品《我不是药神》。《我不是药神》是一部好片,但也是一部被过誉的影片。它好在对时代感的极致复原,对小人物,对少数群体的关注,对现实稳态的探讨;不好在过于突兀的商业戏,乏味的长片套路,青涩的故事推进手法。对于主旋律电影来说,他的优点貌似无关紧要,缺点似乎难以弱化,他能给这片子拍成啥样?

先说结论:是不错的电影,但离佳片还有一段距离,在春节档的题材中算是独树一帜。

在表演方面,这部有喜剧元素的创业电影给了演员充分发挥的空间,田雨、齐溪、公磊、许君聪、王宁等演员都贡献出了不错的表演,在特定情节都有其高光时刻,反而是主角易烊千玺的表演让人感觉缺乏亮点,程序化很强,不知道是不是主人公在剧中一直很压抑的原因。

电影讲述的是生活本就揭不开锅的深圳青年(易烊千玺饰)经历母亲离世、父亲跑路生活雪上加霜,而妹妹又必须做心脏病手术让这个青年决定孤注一掷倾尽所有去创业的故事。创业故事的结构与美国电影《当幸福来敲门》非常相似,一面是“中国梦”,一面是“美国梦”,竟拍成了哥俩,这是很让人难以理解的。当然也别吐槽说“创业电影都一样”,为啥《中国合伙人》就不一样?只能说,就是导演在创作过程中犯了自己以前就有的错误:乏味的长片套路。

当然,导演拍小人物的功力是很高的。文牧野同剧组在深圳本地做了扎实的实地考察,聚焦草根、聚焦平凡,当然也聚焦深圳这个城市独有的风格。所以,当被问及电影原型的时候,文牧野可以拍着胸脯说这个电影的原型是每一个创业者。接踵而至的冲突让主人公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摧残,不同阶层的矛盾与不理解掩上希望的大门,执着的追逐与信念一次又一次地冲破枷锁。以上每一个环节都是饱满的,这相比中国以往的创业电影确实是难能可贵。文牧野甚至有所进步,这部影片中,增加了象征意象——蚂蚁。蚂蚁的出现是自然的,没有刻意强调破话和谐,跟所处情节的场景融合的很不错。蚂蚁不止一只,又延伸了影片的视角:这样的痛苦和绝望,不止一个人在经历着。这给“奋斗必成功”的观念画了一个问号,这已经足够了,不然这个电影作为主旋律影片就太悲观了。

不过到电影的结尾,导演就堕入无脑的大成功套路里去了,主人公成了深圳的创业精英,自己成了大老板。只能说这结尾的水平离药神也相去甚远,“小人物”不复存在,最终成了连普通大人物都要忌惮三分的超级大人物,好像导演和观众平等攀谈了一个多小时,突然害怕观众是个傻子,像哄傻子一样哄一哄观众,然后把观众忽悠走了。

不过文牧野也有一贯而终的高水准,那就是场景布置。在《我不是药神》中,场景布置就可以乱杀一众影片,这部电影也是一样。十八大以后,人民生活水准进一步高速迭代,要把握住正确且细腻的场景设置,难度甚至是高于《我不是药神》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老年公寓低价廉租房,一切都被安排妥当。场景的利用上文牧野也有所突破,影片中有多次场景对比,扯开理想与相识,扯开幸福与痛苦,作为观众,自然而然会被一个城市里的巨大悬殊所震动。

再说说情节按排,整体来看,本片的情节安排得都是挺合适的,场景也相对固定,把控得比较合适,但就是商业戏份溢出太严重了。为什么要有车戏?为什么要有车戏?为什么要有车戏?文牧野似乎对大汽车情有独钟,又或许他觉得《我不是药神》的成功在于大汽车?文牧野拍车戏竟然还排得很认真,更让人难以理解,车戏的前因后果都嵌入到完整的故事链条了,前有拒绝非法炼金,做守法公民;后有手指意外骨折,蜘蛛人工头展现人间真情,可以说是“新概念独具匠心”,但是根本没必要。这道菜眼盐已经加了,已经有味道了,不一定非得就再加点醋。如果说车戏是唐突,然“结婚戏”甚至可以说是怪诞,我也没法评论,凭什么有这么个桥段,我怎么琢磨都不明白,还搁那酗酒,喝得烂醉如泥。发泄?发泄就得喝酒?难蚌。不过好在故事整体还是很完整的,还是按照原定路线行进的,而且仍然可以算是一整套不错的叙事。导演能力还是很强的,不过希望不要在玩火了!

还想讨论一个或许会有争议的点。我个人感觉,文牧野的每一部电影都可以叫“集结”,第一部可以叫《卖药小队:集结》,第二部可以叫《创业小队:集结》,是不是?主人公身边会纠结一大堆人,故事也会在着一大堆人上平均分配笔墨,这很奇怪。大鹏当导演也有同样的问题,是不是说拍短片出身的导演在故事组织上会有一定的难处,所以通过这种方式强化故事发展?也许是有用的,但是这会成为他们未来拍电影的一个瓶颈,不可能拍一辈子“集结”吧?一直用4536251,这个作曲者永远都是流行音乐人——没有导演想一辈子做工厂化电影吧?

回到电影主题创业本身。难道白手起家也能热热闹闹吗?阿里、腾讯、京东、华为初创的时候,有几个人会痴心来投资来合作呢?创业必然有一大段路是孤独的,不单单是创业,几乎是每一条追寻的路都是有孤独的那一段的。十八大已经过去十年,二十大即将来临,中国社会从未停下过他前进的脚步。欲上九万里,可抟扶摇固然好,也要锤炼自身的意志。无论挫折,无论绝望,当然也无论孤独,每一个个体也不要停下脚步,也要像电影主人公一样,孤注一掷、奋手一搏。


Reason

在漫漫梦路上踽踽独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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